哑脉反叛。

苦和难

所有勿上升/所有皆为虚构

短打/看文愉快




 

马嘉祺在成年那天有抽烟的想法。他不怎么喜欢过生日,劳累奔波搞的他近乎精疲力尽,脚踩在濒死边缘,后头是用镜头砸出来的大窟窿,往底看密密麻麻是布满红血丝的眼球,好像一直盯着他,没有眼皮,不眨眼,他从这些单独眼球里看出清晰的恶狠狠,所有的都巴不得他快点掉下来,把它们砸成空怖的红泥,也同时摔死自己,摔断他通往未来耀眼光明的陡峭路。

 

那个黄底图标也是一只眼,窥视他细小裂缝中所有情绪,深度挖掘,荒唐解析。他的肉体仿佛都被揉进通报全世界的摄像,一举一动都好像被监视,血液的滚烫逐渐变为支撑这些“摄像”的电流,绝望过,他只要还活着就永远得不到畅快淋漓的自由。说话掂量着说,动作思考后再出手,和再好的朋友在镜头前的一举一动都要三思而后行,和睦坦然扯上虚伪客气。鱼龙混杂的娱乐圈教他小心翼翼,他像吸烟一样刻进肺里。

 

不想做傀儡,不想扯上虚伪的笑,不想活成一个听指示的机器人。少年到底为谁而活,血又为谁而淌。血肉之躯变成部分人眼中的透明,仿佛有人在他耳边轻说你的一切我都知道,你要去哪儿你会去哪我也清楚。仿佛被捉于鼓掌之间玩弄,仿佛他是只能轻而易举捏死的蚂蚁。他痛苦,痛的无可奈何。反抗后的身体血肉模糊,他把不甘的酸涩吞到肚子里,为这世界规则的不公自嘲,一切都像布满玻璃渣的笑话。

 

生日本该自己过,那是出生的第一天,相当于开始,一切的开始。马嘉祺看着架起的机器,安排好的过程,公式化的环节,他要对着冰冷又刺眼的镜头准备营业他即将到来的新生。

 

不怎么成功,伪装的开心有裂缝。夜晚的风冷,十二月十二日,冬季,小窗户开着,他手心分泌出的汗水粘在未拆封的烟盒薄膜上,混沌极了。冷风唤他清醒,刺骨的。

 

烟没点上,马嘉祺连青灰色的火苗都还没见到。丁程鑫的出现打断了他放空的思绪,面无表情的他再难扯出一个笑应对,此时大概是不怎么好看的表情。丁程鑫结束一切后的样子也是满脸疲惫,马嘉祺抬眼看向他,不动声色的把两样东西往被子里藏。

 

“生日快乐。”丁程鑫踩上床面对他坐下。

 

“好。”

 

“有什么想要的吗?”丁程鑫又问他,瞥了一眼马嘉祺故意打开的窗户,没动。

 

马嘉祺不答。想要什么呢,丁程鑫不会是阿拉丁神灯,不能实现任意三个愿望。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好了,不过大概世界会很乱。同为年少成名,肩上扛着过多的目光和期许,都一样无力,他们像是被实验的对象,每过一天都被“不知道怎么称呼” 的人写下调查报告,再昭告天下。一切他们碰不到的东西逐渐成了奢求。阳光下活着的人会被阳光杀死吗。

 

“快乐。自由。爱。”马嘉祺告诉他,剥开自己,剥开小心翼翼,剥开客套调侃,他递给丁程鑫的,是最真实的内心。

 

不吝啬,他讲出他真真切切想拥有的东西。三样。对面不是阿拉丁神灯。

 

丁程鑫看着他望向自己时的眼,淡然混上炽热。神态自若是马嘉祺,爱丁程鑫爱的热烈的同样也是马嘉祺。马嘉祺不笑,他却觉得那双眼含了情,只有他能看到感受的情,像是眼底刻了名,看进去全是“丁程鑫”。同样爱他的丁程鑫。

 

丁程鑫,快乐和自由好远,你爱我吧。

 

抬手关上窗户,遮挡住使人清醒的冷风。他们选择隔开世界,抛去一切,独成个体,不要清醒。可以的话,他们想死在这一刻,死在对方那满腔的爱里,那或许是离他们很远的自由和快乐最近的时刻。马嘉祺的话像粘上醉意。丁程鑫毫不犹豫一头扎进去。

 

他们接吻。在没有镜头的暗处。

 

丁程鑫的手伸进被子里抽出那两样叛逆的放纵,打火机和烟盒一起被丢进垃圾桶。他说嘉祺。要爱自己。

 

吻是苦的。马嘉祺掉了泪。

 

 

网上说他是成年的队长。马嘉祺够不到大人的称号,也不能去做被人照顾的小孩。所以大人前面加个“小”,一切都好像顺理成章。没有人问过他,他好像从来都是细心照顾别人的角色,长久下来外人也似乎觉得理所当然,每一句指责都安在他的“小大人” 头衔上。

 

星途璀璨吗?可路明明这么暗。舞台有多大?这是站上聚光灯下必须经受的吗?累的。不可能当浮云。

 

马嘉祺,你薄情一点,你自私一点。他做不到。他永远这样。活该吗,马嘉祺说他没错,不是活该,不能谈活该。

 

催促完比他小的弟弟们睡觉,偌大的房子关了灯之后越发平静。丁程鑫牵上他的手在黑暗里摸索着走进卧室。房间也很暗,马嘉祺有些看不清丁程鑫的脸,他想费力去瞧却被人拉进怀抱。温暖,他只能想到这个词。谁都没开口,只剩他们一下又一下的呼吸声在黑暗之中证明此刻的真实。

 

马嘉祺,当个小朋友吧。

 

丁程鑫对他说。

 

爱果然是迷人的,比烟酒都勾瘾,也比烟酒醉人。纯粹浓烈的东西总是容易冲昏头脑,有的人掉进爱河一辈子都出不来,有的是心甘情愿待在哪儿。马嘉祺说窗户没关,有风。

 

“怎么当啊阿程,当不了了。”

 

好遥远的词。和自由快乐一样遥远。

 

无数镜头灯光足够闪瞎他的眼,扒开他的皮。

 

 

爱是温柔乡。不该有痛苦。

 

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像太阳光一般灼伤着马嘉祺的眼,冰冷的科技产品烫手,短短一分钟,他有无数次想砸烂面前这个手机的冲动。可就算他真的动手把手机砸坏,砸成两半,砸成几块,一样也改变不了一些东西。当下做什么都是徒劳,手机上是分影,主体是网络世界,舆论飞速发酵,铺天盖地都是不入眼的词汇。

 

吻照登上热一,恋情被撕开最后一块遮羞布,他们的爱躺在大街上被众人所贬。

 

丁程鑫沉默许久,最后嘲讽般咧开一个笑。

 

这个世界都像是在和他们开巨大的玩笑。爱忠贞不渝,古往今来却无数外界因素干扰。爱一个人却要看对方有没有房,有没有存款,有没有车,长的好不好看,登不登对,合不合适。这不是爱,是找个人应付,对外界的应付,对家里的应付。不该这样,不是这样。

 

到他们,好像没什么可以说的,摆在大众眼里的太明显。

 

会议室好多人。马嘉祺一个一个看过去,到最后坦然给予所有人肯定的答复。

 

长方形的桌成对立面,他们在左,外人在右。

到最后只剩他们两个。

 

生日许愿不灵,早知道不说出来就好了。我忘了,你也不是阿拉丁神灯。

 

不想爱遥远,丁程鑫,你爱我吧。

 

丁程鑫最后彻底扣下手机,眼眶一抹明显的红,他说这世界真扯淡。马嘉祺看着他,缝缝补补拼凑起来的冷静最后支理破碎。

 

飞蛾总喜欢扑火,最后死于这燃烧火焰。

可他们死不了,他们只能感受身体被灼烧的痛苦。

 

丁程鑫说舆论好像战火,差点让我忘了,这明明是和平年代。

 

嘉祺啊。要爱自己。

 

 


End.


@灼灼又芳华 半夜摸的小短打,当一换一的第二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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